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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伯托·萨维奥博士:第三世界全球主义者

作家: 参议员穆沙希德·侯赛因 - 发表于: 2022年02月10日 | ENG (English)

萨维奥博士在罗马研修期间

毛主席的名言“只有当一个想法被数百万人掌握时,它才会成为一种物质力量”,这句名言恰如其分地适用于罗伯特·萨维奥博士半个多世纪前创立的国际新闻社。另类新闻服务的理念已经转变为“物质力量”,给新闻和信息的概念赋予了新的含义。

我们坐在罗马市中心,维亚帕尼斯佩纳,罗伯托·萨维奥博士过去58年里一直在此办公。他身体健康,精神抖擞,完全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。87岁时,他还可以从家走7公里到单位,爬上两段楼梯到达办公室办公。当我在他每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提醒他罗马道路上的交通时,他回答说:“看这里,罗马已经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,这些道路是为行人准备的,而不是汽车。”。我认识萨维奥博士已经三十多年了,他可以说是欧洲和第三世界杰出的公共知识分子之一(他拥有意大利和阿根廷国籍)。他可能是还在世的人中唯一见证了20世纪三次主要峰会的记者:1955年的万隆亚非峰会,1960年蒂托、纳赛尔和尼赫鲁在南斯拉夫布里奥尼举行的会议,奠定了不结盟运动的基础,以及1978年在坎昆举行的首次南北峰会。

萨维奥博士和他纪录片的主人公革命者切·格瓦拉在一起

萨维奥博士还与南斯拉夫通讯社的创始人共同成立了“不结盟新闻库”。这是他在创立有史以来第一家第三世界通讯社——国际新闻社,现在被恰当地称为“其他新闻”之外又创立的一家新闻库。萨维奥博士作为历史的见证人和制度的建设者,在某种程度上是独一无二的,因为他不仅是一个“思想派”,而且是一个“行动派”,他有将自己的愿景转化为现实的意志。1964年,四家西方新闻机构:美联社,联合国际通讯社,法国的法新社和英国的路透社,共同控制了世界上96%的免费信息,它们几乎完全垄断了信息的传播方式和传播内容。正是在这种背景下,萨维奥博士与一名阿根廷记者共同创立了国际新闻社,这是第一家总部设在罗马的第三世界通讯社。而国际新闻社在其正确地领导下,大胆地挑战了新闻和信息的垄断,这是当时许多研究的主题。诺姆·乔姆斯基称之为“制造许可”和“媒体控制:宣传的巨大成就”。

因此,在“大谎言”的基础上发动重大战争并非偶然,顺从的媒体首先通过“制造许可”兜售这些谎言,以便使战争得到政府方面的支持。1964年的东京湾事件为越南战争奠定了基础,2003年关于伊拉克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”作为战争前兆的毫无根据的捏造,都是恰当的例子。

萨维奥博士因报道人口和人类发展问题而获奖。

萨维奥博士在国际新闻社是一个凡是都亲力亲为的老板(我知道这一点,因为我在国新社为他工作了近十年),他会亲自主持马尼拉、曼谷和罗马等地的编辑会议,知道大家并于同事们一起出谋划策,他总是愿意倾听并一直在学习。他以一种改革者的热情领导着国际新闻社,呈现出一种不同的视角,有时与“主流”西方媒体所宣传的观点相反。他以与众不同的方式推动了该组织的使命,“给没有发言权的人发声”,在南北、东方和西方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理解的媒体桥梁。当涉及到压迫、剥削、独裁或“地球上的恶人”的权利时,萨维奥博士在对错之战中从不“中立”。2016年,他在第31届拉丁美洲艺术节上获得了“萨尔瓦多·阿连德”奖,并因反对智利军政府而获得了智利总统的特别文凭。他还制作了一部关于传奇人物切·格瓦拉的三集纪录片。在萨维奥博士富有远见的领导下,国际新闻社9次获得了华盛顿人口研究所颁发的“最尽责新闻服务”奖;它还因“关注诸如农村生活、移民、难民和妇女儿童困境等问题”荣获“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”布尔玛新闻奖。

萨维奥博士写的关于国新社及其杰出团队的书。

随着阶级和文化分歧在日益两极分化的世界中加深,萨维奥博士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理想主义已被悲观主义和失望所取代。

他对美国和印度这两个昔日的民主国家深感失望。“我们所知道的美国已经不复存在了”,萨维奥博士哀叹道。“美国已经不在了”。事实上,他觉得美国的政治两极分化如此之深,美国有6000万福音派(宗教右翼)将美国推向右翼,以至于他确信唐纳德·特朗普将在2024年重获成功!萨维奥博士是一名经验事实核查员,他引用了皮尤(美国智库)的一项民意调查来证实他的说法。他说,在20世纪60年代,8%的民主党人和12%的共和党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嫁给“另一个政党”的人。如今,88%的民主党人和93%的共和党人都有这样的信念,这意味着几乎不可逾越的政治分歧。难怪在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中,拜登以8000万张普选票获胜,而特朗普以创纪录的7500万张选票紧随其后,其中大多数人仍然相信2020年的选举是“偷来的”!

萨维奥博士在罗马忙于他的户外研究。

另一个让萨维奥博士失望的国家是印度,因为“尼赫鲁的印度已经不复存在”。他补充说,“尼赫鲁是一位非常谨慎的政治家,他不想在印度内部发生冲突,因为他了解印度人民和观点的多样性。”萨维奥接着用一种类似于他对美国的悲叹的语气补充道,“尼赫鲁王朝的印度已经不存在了。莫迪分裂了印度,他边缘化了穆斯林”。

看看全球媒体,以及经济和政治形势,萨维奥博士认为,在21世纪改变世界的过程中,三个因素将是决定性的。他认为“印刷媒体的作用越来越小,因为大多数印刷媒体既不赚钱,而像《纽约时报》这样的报纸也不再大量派驻记者去往国外。曾经贝鲁特有不少于75名外国记者。”他将社交媒体斥为“无用的,将世界分割成泡沫,使用社交媒体的青少年平均注意力持续时间仅为7秒”。然而,萨维奥博士理解社交媒体如何成为一些政客的“选择武器”,例如拥有8600万推特粉丝的唐纳德·特朗普。萨维奥博士补充说,在这种情况下,“特朗普为什么要为每天总发行量为6000万份、高质量印刷出版物不到1000万份的美国印刷媒体操心呢?”。此外,“媒体现在更本地化,不再全球化”。

萨维奥博士在罗马进行研修。

在萨维奥博士看来,第二个重要的变化是资本主义危机,他引用了尼基塔·赫鲁晓夫1960年的一句话:“资本主义无法解决社会问题”。他说,“社会的不公正现象已经非常严峻,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,有些人仍然收获10亿美元的奖金,50位最富有的人的财富甚至增加了27%,而超过5亿最贫穷的人被推到了贫困线以下”。

尽管右翼反对移民的种族主义运动,但西方经济越来越依赖外国工人。萨维奥博士引用了一些数字:“德国需要60万名新移民劳工,而加拿大需要30万”来获得当地人不愿意再从事的技能和工作。核心问题是资本主义西方的“社会已经失去了道德指南针,贪婪文化至高无上”。

在这种“贪婪就是好”的文化背景下,萨维奥博士将大公司关于企业社会责任的说法等同于“马跑后锁马厩”(在破坏发生后采取预防措施)。实际上,他总结道:“资本主义制度已经崩溃了。”

萨维奥博士因抵抗智利军政府而受到表彰。

然而, “欧洲的未来和即将到来的新冷战” 是让萨维奥博士最担忧的第三个因素。他对北约持高度批评态度,因为“这是一种战争结构,总是在寻找新的敌人,把俄罗斯推向中国。”萨维奥博士批评北约将中国列入其“重大挑战和威胁”名单,并质疑:“中国是北大西洋的一部分,这是徒劳的。”此外,他确信“特朗普将在2024年回来,有一点是肯定的,特朗普对把美国的钱花在战争上不感兴趣”,这或许是在其他悲观情景中唯一的一线希望。他补充说,随着默克尔的退出,欧洲将失去领导地位。

萨维奥接着引用他已故的朋友、联合国秘书长布特鲁斯·布特鲁斯-加利博士的话说,“美国人是糟糕的盟友和可怕的敌人”,最大的问题是“美国人不想听“是的”,他们只想听“是的,先生!”谢天谢地,在一个需要多边主义的多极化世界中,当今世界上很少有国家会简单地同意美国并低头说“是的,先生”!

罗伯托·萨维奥博士实际上是一个正在消失的一拨人的一部分,他是理想主义者中的最后一个,是追求更美好明天的建设者,对他来说,好的斗争是展示真理,不失真的真理,同时让无声的人发声,他出色地完成了这项任务。让他的笔峰更有力量一些吧!